一把好牌冲破了,庄家不干了,一个劲说我偷看下家手里的牌了。我劝他镇静下来,问了他两个问题:
·第一、如果你有俩王、俩二,第一圈我们三个人都给主了,你就可以撂牌了。可是你仍旧很负责地吊主,解释表面还有大牌。
·第二、如果你有主k,为什么出副牌时你用Q毙了,而不用k毙?显然主k还在表面,庄家没话说了。看热闹的人都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,从此在大家的心目中我进入了高手之列。
听说山里的人打扑克厉害,山外两个高手进山了,要会一会山里的高手。那天晚上我和陈大叔陪着他们玩,很快我们就输了一盘。第二盘时我创造一个家伙玩鬼,每次他当头家洗牌的时候,都把最下面的几张大牌用指头卡住,不让这几张牌洗进来。洗完牌往后再从牌摞的中间倒一把,几棵大牌就倒到中间了。
等到上家给上牌时,几棵大牌又被偷回最下面。牌抓完了,他是头家,他先要分,张口就要八十分。掀开底牌一看,险些每次都有王和二。创造奥妙往后,我借结账的机会重新调庄。我坐到了那个人的上家,那个家伙还是耍那套把戏,我却不在牌摞的中间给他倒牌,而是把牌拿在手里,在上三分之一处或下三分之一处倒牌。
他看不清我在何处倒的牌,以为大牌还不才面,就还是要高分。结果每次底牌都没有王和二,两人没讨到便宜,悻悻地离开了小山村落。
第二天陈大叔问我:你在他上家时他怎么就输?我把扑克摆在炕上,按着昨晚的套路演示了几遍,每次都和我预想的差不多。陈大叔说:你小子真鬼,成为高手往后很少有人和我玩牌了。我被晾了起来,成了牌道上的寂寞高手。
实在我并不想靠扑克赢钱,紧张目的是为了娱乐。在那个小山村落里,扑克是最主要的娱乐办法。大家以打牌为乐,以赢牌为荣,逐渐地,扑克高手成了最有威望的人。每逢家庭抵牾、邻里轇轕、对交交往,都请他们出面,有时杀猪宰羊来人去客,也常常请他们做陪。扑克高手们有时也和用自己的话语权旁边村落里的社会生活。我真没有想到,扑克的背后竟有这样丰富的社会内涵。